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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度楹联第十二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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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20 20:48: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所谓领字,就表示那个字是贯串全句

例如: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
意义就是:渐霜风凄紧,渐关河冷落,渐残照当楼

宋词当中惯用领字有

任,看,爱,待,问,奈,但,料,想,更,算,况,早,尽,叹,念,又,渐,纵


领 字 及 使 用
  
1 领 字 及 使 用
  领字的概念
  领字,是指在一个联句里面起到统领作用的字(词)。
  什么叫统令作用呢?对联中,常有一些自对的句子,如:清风朗月、劲柏苍松,这些自对的句子,可以单独使用,但当它们要用到结构比较复杂的联句里面的时候,就需要有一个引领,比如说,刚才的两个自对句放在一起要成为一幅对联,难免有点牵强,但可以这样处理:
  此处有清风朗月
  其人如劲柏苍松(按古韵,柏,入声)
  这样就把景物与人物(人品)联系在一起,而“此处有”和“其人如”就被称为领字了。
  领字的来源
  对联最早从诗来,从赋咏来--这里要说明一点,对联的起源之争是一些专门研究这方面的人长期纠缠不清的课题,我们不必作这类对我们无甚帮助的争论。
  早期的作品(如宋代)有很明显的骈赋痕迹,大量使用虚词,也就是“之乎者也”类的,到了明朝,便大量的转入与律诗句式相仿的五七言句,清朝时期,长联的数量开始多了起来,对联的形式和手法也逐步走向多元化和广容性了。
  而领字的最早普遍使用,是在元曲里面。元曲又称词余,其发展是来源于词,但随便翻一翻元曲,你会发现,除了一些很短的小令彼此间是相同之外,大部分同曲牌的作品,其字数都会是不一样的,这与词的字数有比较严格的规定有所不同,为什么有这样的不同呢?这是领字的存在产生的影响。
  而对联由骈赋得四、八言联,自诗得五七言联,因词得长短句,在继续发展的时候,就把领字也融到自身的应用上面去了。
  还有一些联句,在语气上极口语化,这也和戏曲入联关系密切。
  有心欲更详细了解领字的联友,可以查找一下元曲的数据看看,当然,元曲也并非首首都有领字的(很熟识的马致远《天净沙•秋思》就不带领字),这就要大家加以分析和判别了。
  领字的运用
  领字在联句中的运用没有一个量的规定和标准,大观楼长联中:“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一个“看”字便引领以下的四句,又“趁蟹屿螺洲,梳裹就风鬟雾鬓”,这里有两处带领字,“趁”字,领“蟹屿螺洲”,“梳裹就”三字,领“风鬟雾鬓”,后面的“更苹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其用法一致。
  于是,我们可以下一个结论,领字的多寡,是要结合联句本身的要求来定的,这个要求,主要是来自句式变化的考虑,这里不便展开太多的讨论,以免冲淡了主题。
  长联中的领字起到引领承接的作用而大量被使用,那么,在短联中有没有这样的体现呢?可以说,领字在短联中的应用比例比较少,但也不能否认其存在,之前我撰的一个例子,是在一古联的基础上稍作更改而来的。
  领字的使用要求
  领字有什么使用要求呢?有人认为,领字必须是虚的,也就是刚才说的“莫辜负”、“都付与”这一类的,才能称作领字。我对此观点持不同意见。
  我的理由是,领字的作用就是要牵领下文,以下文作为主体,领字是辅助性质的,能认同这一点的话,实词虚义的也能成为领字,就如“三千年”、“一万种”,看上去全都是确切的数字,但只要不是专门要挑刺的都知道,三千年是一个概指,一万种更是一个夸张手法,它们都是为突出下文服务的。
  不过,要指出的是,在长联里面使用实词虚用的手法,会比在短句里面使用要困难得多,所以实词虚用,要注意用得其所。
  领字与声律的关系
  当一个联句引入领字之后,我们便不能再对联句用诗律的句式来要求。
  比方说,大观楼长联的“看东骧神骏”若用五言律句来衡量的话,显然就是破律的了。所以尽管有很多的作品在引入领字之后依然因为注重声律而尽量做到与律句句式吻合,但在联律上并没有严格的要求,我甚至喜欢以运用领字来突破千篇一律的常用句式,当然了,这是我个人的喜好,不强加于人。
  领字在对仗上面也比较宽松,在对应位置上的声律要求也被列为可不予计算,究其根源,就是因为领字虽然在联句中起到的作用不少,但它始终是为了给主体服务,为了明确它在句中的主次地位,有意地忽略它的声律、对仗要求,也就是我在另一篇文章里面提及的,模糊辅助物,突出主体了。
  常用领字
  一字
  看 望 听 想 读 览 喜 溯 怅 怕 任 待 问 凭 叹 嗟 念 试 应 将 须 对 莫 正 乍 总 奈 但 料 似 算 更 真 并 怎 方 尽 况 渐 倘 虽 彼
  二字
  迹将 却将 莫非 何须 只须 须知 须念 还须 即此 如此 居然 自然 但看 但闻 但得 但愿 记得 不忘 恍如 不妨 何不 也算 看来 不觉 切莫 岂料 总合 更兼 只要 只将 只是 只期 只余 若是 已是 不是 便是 又是 云呈 况是 哪怕 那堪 此日 当年 尚待 依旧 自思 自愧 且把 莫把 未省 休说 无怪 休辞 岂惟 没道 未必 何必 何况 安得 纵使 试问 试看 敢向 不堪 犹觉 却忆 未闻 
  三字 
  最难忘 最可怜 最无端 最堪怜 最妙处 最好是 只赢得 只落得 只留得 只刑得 写不尽 望不断 流不尽 看不尽 禁不住 赏不尽 全不念 君不见 只不过 倒不如 哪管他 休论他 谁管它 且任我 才领得 好领取 莫辜负 都付与 且探寻 且看那 请看那 放眼看 扰想见 犹剩得 犹记得 再休提 再休说 再休管 无怪乎 又还是 又何妨 无非是 又谁料 又谁知 又添得 又何必 又奚必 更能消 消受得 更何须 何须问 况更有 更有些 应有些 正有待 待他年 看今日 回溯那 更忆及 忆几番 听几番 怎脱去 怎抛却 怎识得 便怎地 岂徒览 切莫要 说什么 皆因是 可直作 看破那 还须要 未曾闻 唯此地 都幻作 尽收归 焉能免 要争个 安排着 才觉出 有多少 休忘却










「领字」乃词句发端之字词,于词意而言,通常无绝对明确 实指之意象或动作,主要用以领起下文,并可疏通字句;至于吟咏讽诵之时,领字 应与其下之字句逗开,稍事停顿,成一单独之节奏点,以带动下文。

领字具有引领提挈之作用,乃词体于句法结构上之显着特点,然沿波讨源,诗 中句首可见之「君不见」、「君不闻」、「尔不见」、「汝不闻」、「又不见」、 「又不闻」等词语,或可视为词体领字之先声,例如:
鲍照〈行路难〉:「君不见河边草,冬时枯死春满道。君不见城上日,今暝 没山去,明朝复更出。」
李白〈将进酒〉:「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 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领字」之运用


(一)领字之字数
领字依字数多寡可分为单字领、双字领、三字领三类。以下分别论述不同领字 之字例,并罗列词中实际运用之情形:

1、单字领
张炎于《词源》中列举单字领,如正、但、任、甚之类。沈义父于《乐府指迷》 中所列举之领字──嗟、奈、况、更、又、料、想、正、甚,均属单字领。而元人 陆行直《词旨》则有「单字集虚」一条:
任、看、正、待、乍、怕、总、问、爱、奈、似、但、料、想、更、算、况、
怅、快、早、尽、嗟、凭、叹、方、将、未、已、应、若、莫、念、甚。
所列「单字虚字」计三十三字,数量綦伙,论其词性,包括介词、副词、连词、动 词、形容词等。此等单字虚字自可置于句首成为句首虚字,亦即领字。兹就张炎、沈义父、陆行直三人所举单字领,依意思相近者,各举一例于下:

朱敦儒〈醉思仙〉:「正三洲下叶,七泽收虹。」
张先〈庆春泽〉:「方春意无穷,青空千里。」
姚云文〈八声甘州〉:「甚苍虬怒跃,灵鼍急吼,雪涌平川。」

此外,是、当、自、独、最、信、渐、趁、空、漫(谩)、且、便、忽、旋、 每、尽、镇、还、尚、却、竟、曾、间(闲)、虽、纵、共、被、为、幸、赖、好、 妙、对、面、向、傍、映、称、伴、占、簇、渺、遍、惯、有、动、过、去、弄、 把、引、锁、照、射、透、拟、觉、知、解、记、忆、观、见、睹、视、望、闻、 听、道、报、笑、喜、庆、怜、谢、愿、疑、羡、愁、恐、伤、怪、厌、恨、倩、 教、促、认、放、指、步、竞、试、送、寄、负、剩、骤、遣……等字,亦常置于句首,作为单字领,以领起下文,以下略举数例:

周密〈珍珠帘〉:「是鲛人织就,冰绡渍泪。」
王沂孙〈眉妩〉:「渐新痕悬柳,澹彩穿花,依约破初暝。」
周邦彦〈三部乐〉:「趁暗香未远,冻蕊初发。」
周密〈长亭怨慢〉:「谩倚遍河桥,一片凉云吹雨。」
汪元量〈满江红〉:「且浩歌痛饮,藕花深处。」

2、双字领
有关双字领,张炎于《词源》中举出莫是、还又、那堪作为代表,而陆行直《词
旨》列有「两字集虚」之条目,然内容已缺。现就张炎所举双字领,各举一例于下:
周邦彦〈夜游宫〉:「莫是栽花被花妒。」
史达祖〈秋霁〉:「还又岁晚,瘦骨临风,夜闻秋声,吹动岑寂。」
杜安世〈朝玉阶〉:「那堪长梦见,在伊边。」

此外,正是、恰是、好是、定是、惟是、最是、自是、便是、早是、应是、已
是、先自、别是、总是、长是、还是、又是、又还、却是、又却、况是、况有、何况、奈何、无奈、争奈、怎奈、奈向、更奈、怎生、那更、那况、可更、怎向、可堪、更堪、更能、不堪、无端、只恐、空自、空有、唯有、别有、幸有、纵有、只消、何妨、料得、算得、准拟、一任……等词语,亦常置于句首,作为双字领,略举数例于下:

周邦彦〈应天长〉:「正是夜堂无月,沉沉暗寒食。」
秦观〈雨中花〉:「好是蟠桃熟后,阿环偷报消息。」
柳永〈凤归云〉:「长是因酒沈迷,被花萦绊。」
周邦彦〈解蹀躞〉:「还是独拥秋衾,梦余酒困都醒,满怀离苦。」

3、三字领
张炎《词源》列举更能消、最无端、又却是作为三字领之代表,而陆行直《词
旨》亦有「三字集虚」之条目,然内容亦付之阙如。兹就张炎所举三字领,各举一例于下:
辛弃疾〈摸鱼儿〉:「更能消、几番风雨。」
文天祥〈满江红〉:「最无端、蕉影上窗纱,青灯歇。」
张炎〈摸鱼子〉:「又却是、秋城自有芙蓉主。」

此外,最好是、依然是、还又是、又还是、又正是、漫长是、那更是、又那更、
又争奈、更何况、更那堪、那更堪、那堪更、不堪更、怎奈何、怎奈向、争奈向、
更奈向、怎生向、但只恐、又只恐、只消得、又何妨、还又似、便纵有、算只有、
犹自有、况自有、人道是、见说道、又不道……等词语,亦可见置于句首,作为
三字领,以下略举数例:
赵彦端〈看花回〉:「最好是、风梳烟沐。」
黄庭坚〈望江东〉:「又还是、秋将暮。」
吴文英〈唐多令〉:「漫长是、系行舟。」
柳永〈忆帝京〉:「又争奈、已成行计。」

领字分为单字领、双字领、三字领三类,其中以单字领最为常见,其次为双字领,再次为三字领。
单字领数量繁众,而论其声调,则以去声字居多,兼及平声、上声、入声。
词人多用去声字当领字,以去声字具有「清而远」、「分明哀远道」之特性;即因去声字「清」、「分明」,音调清越响亮,故置于句首发调,可收警醒提振之功; 又因其「远」、「哀远」,音调绵渺幽远,故用于句首作为领字,可与领字须领起下文之赋性相得益彰。

(二)领字之领句
领字所引领之句子是为领句。领句以一句、二句、三句、四句为主。领句之多
寡,一般系以接近领字之押韵句为断,亦即计数至领字后之第一个押韵字为止。以下将分别罗列词中实际运用之情形,而二句以上之领句常见对偶、排比之整饬句型,形式丰富多变,所谓「词中对句,须是难处,莫认为衬句」,是故本文附带分析二句以上领句之对偶、排比技法,以明词人填词之苦心孤诣。唯词体之对句,固有承自于近体诗者,即要求词性对、字面对、平仄对等;亦有仅要求词性对、字面对,而平仄不对之例;甚有隔句对(即扇面对)之现象,相较于诗,已见宽广变化,此又读者所宜明辨也。

1、领一句
单字领、双字领、三字领均常用以引领一句,兹分别各举二例于下:
柳永〈祭天神〉:「叹笑筵歌席轻抛亸。」
蒋捷〈木兰花慢〉:「似犀椎、带月静敲秋。……待穿来、寄与薄情收。」
杜安世〈菊花新〉:「怎奈花残又莺老。」
杨无咎〈解蹀躞〉:「又还撩拨、春心倍凄黯。……可堪风雨、无情暗亭槛。」
苏轼〈劝金船〉:「又还是轻别。」
晏殊〈殢人娇〉:「那堪更、别离情绪。……争奈向、千留万留不住。」

2、领二句

单字领、双字领、三字领亦常用以引领二句,兹分别各举二例于下:
陈允平〈浪淘沙慢〉:「信乍圆易散,彩云明月。」
贺铸〈六州歌头〉:「闲呼鹰嗾犬,白羽摘雕弓。……恨登山临水,手寄七 弦桐。」
周邦彦〈丹凤吟〉:「那堪昏暝,簌簌半檐花落。」
柳永〈二郎神〉:「应是星娥嗟久阻,叙旧约、飙轮欲驾。」
周邦彦〈拜星月〉:「怎奈向、一缕相思,隔溪山不断。」
陈允平〈宝鼎见〉:「还又是、梅飘冰泮,一夜青阳回海表。」

而当领字所领前后二句领句字数相当时,则常出现对偶句型,骈俪精工;沈义父亦 曾指出:「遇两句可作对,便须对」。以下分就单字、双字、三字领字领二句对 句者各举二例:
吴文英〈探芳信〉:「见雾卷晴漪,鱼弄游影。……但酒敌春浓,棋消日永。」
晁补之〈黄莺儿〉:「听乱飐芰荷风,细洒梧桐雨。……观数点茗浮花,一 缕香萦炷。」
袁去华〈卓牌子近〉:「还是燕子归时,花信来后。」
秦观〈八六子〉:「那堪片片飞花弄晚,蒙蒙残雨笼晴。」
周邦彦〈感皇恩〉:「怎奈向、言不尽,愁无数。」
卢祖皋〈宴清都〉:「更那堪、芳草连天,飞梅弄晚。」

3、领三句
单字领、双字领、三字领尚见引领三句之现象,兹分别各举二例于下:
方千里〈还京乐〉:「为妙歌新调,粲然一曲,千金轻费。」
张元干〈宝鼎现〉:「想别墅平泉,当时草木,风流如昨。……正万里青冥,
千林虚籁,从渠缯缴。……念小山丛桂,今宵狂客,不胜杯勺。」
柳永〈望远行〉:「好是渔人,披得一蓑归去,江上晚来堪画。」
王诜〈落梅花〉:「可堪江上起离愁,凭谁说寄,肠断未归客。」
赵长卿〈有有令〉:「那更堪、有个人人,似花似玉,温柔伶俐。」
张炎〈洞仙歌〉:「最无端、小院寂历春空,门自掩,柳发离离如此。」

三句领句常见对偶、排比之句式,齐整华赡。因较二句领句多出一句,故运用方式亦较多元,计有一、二句作对;二、三句作对;三句排比等三种型态,各举数例于下:
(1)一、二句作对
晁补之〈八六子〉:「正露冷初减兰红,风紧潜雕柳翠,愁人梦长漏惊。」
周邦彦〈兰陵王〉:「愁一箭风快,半篙波暖,回头迢递便数驿。」
方千里〈解蹀躞〉:「那况泪湿征衣,恨添客鬓,终日子规声苦。」
柳永〈长寿乐〉:「便是仙禁春深,御炉香袅,临轩亲试。」
晁端礼〈玉女摇仙佩〉:「况自有、仙风道骨,玉函金篆,阴功须报。」
周邦彦〈大酺〉:「怎奈向、兰成憔悴,卫玠清羸,等闲时、易伤心目。」

(2)二、三句作对
晏几道〈好女儿〉:「又依前误了,红笺香信,翠袖欢期。」
蔡伸〈镇西〉:「记红窗夜雪,促膝围炉,交杯劝酒。」
陈允平〈过秦楼〉:「无奈离愁乱织,藉酒销磨,倩花排遣。」
秦观〈八六子〉:「怎奈向、欢娱渐随流水,素弦声断,翠绡香减。」

(3)三句排比
苏轼〈行香子〉:「向望湖楼,孤山寺,涌金门。……有湖中月,江边柳, 陇头云。」
苏轼〈戚氏〉:「尽倒琼壶酒,献金鼎药,固大椿年。」

4、领四句
引领四句者以单字领为主,例如:
李甲〈幔卷紬〉:「更不忍看伊,绣残鸳侣,而今尚有,啼红粉渍。」
刘过〈沁园春〉:「见秋原如掌,枪刀突出,星驰铁骑,阵势纵横。……便 尘沙出塞,封侯万里,印金如斗,未惬平生。」

四句领句因句数多,故对偶、排比技法之运用亦趋繁复多样,约有一、二句作对而三、四句不对;三、四句作对而一、二句不对;二、三句作对;一、二句作对且三、四句作对;一、三句作对与二、四句作对(亦即隔句对);四句排比等六种类型,分类举例如下:
(1)一、二句作对而三、四句不对
曹勋〈一寸金〉:「看寿筵高启,龙香低转,声入霓裳,檀槽新拨。」
方千里〈西平乐〉:「怅过眼光阴似瞬,回首欢娱异昔,流年迅景,霜风败 苇惊沙。」
(2)三、四句作对而一、二句不对
周邦彦〈风流子〉:「问甚时说与,佳音密耗,寄将秦镜,偷换韩香。」
洪咨夔〈风流子〉:「向温馨深处,留欢卜夜,月移花影,露裛人衣。」
(3)二、三句作对
夏元鼎〈沁园春〉:「有谪仙公子,依山傍水,结茅筑圃,花竹森然。」
张耒〈风流子〉:「向风前懊恼,芳心一点,寸眉两叶,禁甚闲愁。」
(4)一、二句作对且三、四句作对
贺铸〈念离群〉:「向落花香里,澄波影外;笙歌迟日,罗绮芳尘。……念
日边消耗,天涯怅望;楼台清晓,帘幕黄昏。」
刘克庄〈哨遍〉:「况脍细于丝,蕨甜似蜜;采于山,钓于水。」
(5)一、三句作对与二、四句作对
周邦彦〈一寸金〉:「望海霞接日,红翻水面;晴风吹草,青摇山脚。……
念渚蒲汀柳,空归闲梦;风轮雨楫,终辜前约。」
周邦彦〈风流子〉:「望一川暝霭,雁声哀怨;半规凉月,人影参差。……
想寄恨书中,银钩空满;断肠声里,玉箸还垂。」
(6)四句排比
刘褒〈六州歌头〉:「看追风骑,攒云槊,雷野毂,激天钲。」
李曾伯〈沁园春〉:「把方略评梅,工夫课柳,精神伴鹤,谈笑盟鸥。」

领字领句,以一句、二句、三句、四句为主,若论其出现频率,则以领一句与
领二句居冠,领三句次之,领四句又次之。此外,尚有少数领五句者,如陈允平〈西 平乐慢〉:「叹寂寞尘埃满眼,梦逐孤云缥缈,春潮带雨,鸥迎远溆,雁别平沙。」,系以单字领五句,且四、五句对偶工整,「叹」字一气直下,贯串旅程之萧索与心绪之孤寂,而羁旅行役之苦况表露无遗。又如柳永〈曲玉管〉:
「每登山临水,惹起平生心事,一场消黯,永日无言,却下层楼。」,
以单字领五句,且三、四句作对,感喟登临望远、抚今追昔,令人更添惆怅;而以 「每」字冠首领起下文,更加凸显登临导致黯然情伤之必然性。

领字所引领之词句,论其字数,则有二言句、三言句、四言句、五言句、六言 、七言句。此外,尚有领八言句者,如吕渭老〈江城子慢〉:「想伊不整啼妆影 帘侧。」,系由单字「想」领八言一句。又如方千里〈西平乐〉:「无奈轻离易别,千里意、刷泪独长嗟。」由双字「无奈」领四言一句与八言一句,而八言句系采三、五折腰。更有领九言句者,如潘牥〈洞仙歌〉:「渐倚遍西风、晚潮生,明月里、鹭鸶背人飞下。」由单字「渐」领七言一句与九言一句,而七言 句系采四、三折腰,九言句则为三、六折腰。又如卢祖皋〈洞仙歌〉:「念日暮 江东、偏为魂销,人易老、幽韵清标似旧。」由单字「念」领八言一句与九言一句,而八言句系采四、四折腰,九言句则为三、六折腰。

领句之字数,包括二言、三言、四言、五言、六言、七言、八言、九言,其中 又以四言最为常见。四言领句加上单字领即成五言句,加上三字领即成七言句。而 诗之句子以五言、七言为主,五言句率以上二下三为定式,七言句率以上四下三为 定式。然词体含单字领之五言句与含三字领之七言句,随着领字须与下文逗开之结 构特点,遂成上一下四与上三下四之句式,显然有别于诗之五言、七言定式。可见词于体制上不仅长短句交织错落,即使诗中惯见之五、七言句式,亦藉由领字之使用,突破诗体既有定式,开创新局。



(四)领字之作用
词人常用领字以追述往昔(如「念」、「想」、「记」等)、推想未来(如「料」、 「怕」、「纵」等);或以之加深感触(如「况」、「更那堪」、「又争奈」等)、 面对当前(如「正」、「又却是」、「又还是」等);甚或作为推展时序之用(如 「渐」、「向」、「待」等)。若细而论之,领字则具如下之作用:

1、条畅灵动
张炎《词源》曰:「此等虚字,却要用之得其所。若使尽用虚字,句语又俗,
虽不质实,恐不无掩卷之诮。」明确指出领字运用得宜,可使词句免于「质实」之患,又同书有关「质实」之解说谓:「词要清空,不要质实。清空则古雅峭拔,质实则凝涩晦昧」44,可知领字实具有疏通字句、活化结构之作用,能令全词更形流转自如、轻灵曼妙,不致紧涩胶着、凝重板滞。藉由领字句法可转化词作之轻重疾徐、抑扬顿挫,使之飞跃起伏、空灵夭矫,有如行云流水一般潇洒逸动。例如柳永〈八声甘州〉上片: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惨,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
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铺叙登高临远所见景致,间入「对」、「渐」、「惟有」领字句法。起首叙写清秋
暮雨后澄澈如洗之江天,视界苍茫开阔,而以「对」字领起,更有振起峭拔之姿,
气势非凡。续以「渐」字领起,将辽阔之远景渐次拉回,由凄紧之风霜,而冷落之江山,而当楼之余晖,并聚焦于眼前凋残之花叶与萧疏之万物。再以「惟有」领起无语东流之长江水,视野亦随之舒展东去。是故藉由「对」、「渐」、「惟有」三处领字之提振承转,词作结构脉络极为清晰,呈现开、阖、开之变化,灵动飞跃,舒卷自如。试想若无此等领字之提挈衔接,词中所点染之种种意象必然板滞、堆栈。而此段词句之三处领字更具兴发情感之妙用,盖「对」字陡然触发苍凉悲慨,「渐」字逐步引发孤寂哀愁,「惟有」则勾起绵远愁恨,洵能融情入景也。又如柳永另一脍炙人口之佳制〈雨霖铃〉: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
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上片与下片各运用「对」、「竟」、「念」与「更那堪」、「应是」、「便纵有」 三处领字句法。上片「对」字领起离别之时空场景,「竟」字强化彼此难舍之深情,「念」字领起飘泊奔波之苦况,宕开眼前离情,设想未来,开展视野。下片「更那堪」领起当下时节,深化多情伤别。良辰美景形同虚设,而由「应是」领起,顿觉 情韵纡徐委婉。而「便纵有」领起情有独钟之执着,语气至此又一翻转。观看此等 领字对全词义涵似无重大影响,然而结构、情致之开合跌宕、翻腾跃动实有赖于斯。领字句法真令全词波澜起伏、迂回曲折,使人一唱三叹。

2、提挈贯串
领字位于句首,具有提挈词句、引领下文之作用,且能直贯而下,串起后续之
意象、情感。如贺铸〈东吴乐〉:「信东吴绝景饶佳丽」,赞叹苏州风光先以「绝」字概括,再以「佳丽」一词形容,又以「饶」字深化,终以「信」字作为领字提挈贯串,一气直下,极度强调苏州景致之真切佳妙。而当领字引领二句以上时,更能凸显提挈贯串之作用。如柳永〈轮台子〉:「叹 断梗难停,暮云渐杳。但黯黯魂消,寸肠凭谁表。」,羁旅之劳顿、 景色之萧索经由「叹」字领起贯串,情景交融无间;而「但」字领起两句,一气直 贯黯然孤寂之感。又如晁补之叙写晚年闲居济州金乡(今山东济宁县)之〈摸鱼儿‧ 东皋寓居〉上片:买陂塘、旋栽杨柳,依稀淮岸江浦。东皋嘉雨新痕涨,沙觜鹭来鸥聚。堪爱处。最好是、一川夜月光流渚。无人独舞。任翠幄张天,柔茵藉地,酒尽未 能去。起首先写陂塘周遭杨柳依依,有如秦淮长江岸边,嘉雨洗净东皋,鸥鹭飞聚沙洲,令人叹赏。续由「最好是」三字领起最佳景致──夜月清辉流泻水面沙渚。此时月下独舞,更觉自在潇洒。结拍则由「任」字引领三句领句,直贯而下,极写此间令人流连忘返之闲适乐趣──绿叶蔽天,碧草覆地,开怀畅饮,其乐何极!

3、层深转折
领字位于句首,固能提挈贯串词句,而就领字句法于词中之位置言,又能承前
启后,具有联系过渡之功。况且某些领字因其本身之词性与涵义,遂令承启过渡之作用更加显着。如以更、又、还、奈、况、还是、又是、还又、况是、争奈、那堪、那更、可堪、还又是、又争奈、争奈向、那堪更、更那堪……等领起下文,可起「层深」之作用;亦即令词义深入一层,深切有味,余韵无穷。而以虽、纵、但、却、竟、奈、却是、又却、争奈、唯有、纵有、又却是、又争奈、争奈向、便纵有……
等领起下文,则具「转折」之作用;亦即令词义翻转跳脱,水穷云起,别开生面。
以领字起「层深」作用者,如秦观〈金明池〉上片:「琼苑金池,青门紫陌,
似雪杨花满路。云日淡、天低昼永,过三点两点细雨。好花枝、半出墙头,似怅望、芳草王孙何处。更水绕人家,桥当门巷,燕燕莺莺飞舞。」此片系描摹汴京春日胜景,先写天低云淡,细雨霏微,柳絮纷飞,花枝绽放,继以「更」字领起三句,加入流水、人家、小桥、门巷、莺飞、燕舞等动静交织之画面,所起之「层深」强化作用,令都城春景更加引人入胜。又如秦观〈踏莎行〉上片:「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
起首三句象喻崇高远大之境界已被茫茫重雾掩没,可以指引济渡之出路迷失于朦朦月色中,〈桃花源记〉所描述之乐土并未存在于人间,可见秦观内心之深悲极苦。续以「可堪」领起「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两句。怀才不遇、迁谪外放之愁恨早已萦回心中,那堪春寒料峭时节,独处馆驿之中,杜鹃「不如归去」之啼声不绝于耳,时光无情流逝,斜阳西沈,一日又尽。「可堪」以下,实写周遭身临之具体实境,藉以深化、映衬内心之悲苦,更见词人之心断望绝。王国维曾曰:「少游词境最为凄惋。至『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则变而凄厉矣。」岂不以「可堪」领起下文,遂令词境翻深一层,于是凄惋纡曲一变而为凄厉决绝。
更有词人先以一领字领起主旨、情感,再由另一领字深化同一主旨、情感,前
后二处领字呼应关合,以此呈现「层深」效果者。例如辛弃疾〈添字浣溪沙〉:「先
自春光留不住,那堪更着子规啼。」,「先自」、「那堪」二处领字前呼后应,深致惜春叹逝之情。又如仇远〈忆旧游〉:「正一星镫暗,更一声雁过,一点萤流。」,以「正」、「更」二领字极写深秋衰景。他如欧阳修〈定风波〉:「早是闲愁依旧在。无奈。那堪更被宿酲兼。」、王安礼〈潇湘忆故人慢〉:「正绿影婆娑。况庭有幽花,池有新荷。」,均属相似手法。而以领字句法起「转折」作用者,如苏轼〈贺新郎〉:「帘外谁来推绣户,枉教人、梦断瑶台曲。又却是,风敲竹。」,美人由瑶台好梦中惊醒,疑是故人推户到来,无奈又却是风敲竹之声响,领字「又却是」领起「风敲竹」之失落,翻转故人到来之企盼,充分呈现「转折」效果。又如柳永〈玉山枕〉:「讼闲时泰足风情,便争奈、雅歌都废。」,讼简政清之时,本当吟咏风月、歌舞佐欢,但却「雅歌都废」,前后文义以领字「便争奈」作一转折。
至于通篇善用领字句法以层深转折、委曲尽致者,可以周邦彦名篇〈大酺‧春 雨〉为代表,全词如下:
对宿烟收,春禽静,飞雨时鸣高屋。墙头青玉旆,洗铅霜都尽,嫩梢相触。
润逼琴丝,寒侵枕障,虫网吹黏帘竹。邮亭无人处,听檐声不断,困眠初熟。
奈愁极顿惊,梦轻难记,自怜幽独。    行人归意速。最先念、流潦妨车毂。
怎奈向、兰成憔悴,卫玠清羸,等闲时、易伤心目。未怪平阳客,双泪落、
笛中哀曲。况萧索、青芜国。红糁铺地,门外荆桃如菽。夜游共谁秉烛。
开头以「对」字领起,叙写隔夜之烟雾散尽,春鸟似已感受风雨欲来之势,静寂无声,果真急雨飞洒而下,屋顶淅沥作响。伸出墙头之翠竹绿叶,有如青玉雕制之旗旆,竹枝上之粉霜,已经春雨洗刷净尽,幼嫩之竹梢于风雨吹打中摇摆碰触。琴弦受潮,寒气侵入枕障,沾惹雨珠之虫网不堪风吹而黏附于竹帘之上。此时词人邮亭独处,耳闻檐边雨水滴落之声,百无聊赖,愁思纷扰,疲困已极,昏昏睡去。续以「奈」字领起,词义作一转折。本已入眠,可以暂时抛却烦忧,奈何愁思深切,好眠不成,霎时惊醒。梦中情境迷离惝恍,难以追想,现实世界依然自己幽居独处。换头泛写行客归心似箭,面对连绵春雨,担忧满路积水泥泞,妨碍行车。继以「怎奈向」领起,用典使事以抒己怀,乃由行客之泛写,切入己身之特写,属于「层深」手法。春雨阻途足令行客思归心切,况且自己平时早已眷眷怀归,已如庾信(庾信小字兰成)、卫玠般神情憔悴、身体羸弱。怀土思归本为人之常情,当年马融客居平阳,听闻哀怨笛声而潸然落泪,良有以也!续以「况」字领起,感叹心中已是愁肠百结,何况眼前又是一片萧条冷落之青绿草地。经无情春雨摧残后,只剩满地落 红,而门外之樱桃树亦已露出豆粒大小之果实。春光已然流逝,即使自己伤春惜春 而想秉烛夜游,又有谁为伴?细玩此处「况」字之领字句法,于承启过渡间实兼具 转折与层深之双重作用。首先,词人原本抒发思归之情,而由「况」字以下转写春 残之景,是为「转折」作用。再者,「况」字以下隐含惜春伤逝之叹,遂令词人之 悲愁于羁旅身世之感外加深一层,是为「层深」作用。

四、结论
本文既阐明「领字」之义界,并举例观察其实际运用,爰就相关论点,摘要作
结如次:
其一,词中之「虚字」,并非一般虚字、语助词概念,而是相对于「实字」之字词;亦即在词意上并无明确实指之名物、形象、意态或动作。就「虚字」于全句 之位置言,可分「句首虚字」、「句中虚字」、「句尾虚字」三类。

其二,「句首虚字」主要用以引领其后之文句,遂径以「领」为名,称为「领
字」、「领句字」、「领调」、「领调字」、「领格字」、「领词」,以明其功。
「领字」应与所领之字句逗开,成一单独之节奏点,于稍事停顿后领起下文。

其三,领字具有引领提挈之作用,乃词体句法之显着特点。而诗中句首可见之
「君不见」、「君不闻」、「尔不见」、「汝不闻」、「又不见」、「又不闻」等词语,乃诗句发端之习惯用语,主要用以领起下文,或可视为词体领字之先声。

其四,领字依字数多寡分为单字领、双字领、三字领三类,其中单字领最为常
见,次为双字领,再次为三字领。而单字领之声调以去声居多,大抵去声字音调清越响亮、绵渺幽远,置于句首发调,可有振发警动之效,且利于领起下文。

其五,领字所引领之句子是为领句。领句包括一句、二句、三句、四句、五句,
其中一句与二句最为常见,三句次之,四句又次之,五句则极罕见。二句以上领句常以对偶、排比之整饬句型呈现,形式多样。单字、双字、三字领字均可见用以引领一句、二句、三句,至于引领四句、五句者则以单字领为主。

其六,领句之字数涵盖二言、三言、四言、五言、六言、七言,间及八言、九言,其中四言最为常见。四言领句加上单字领即成五言句,加上三字领即成七言句; 且因领字须与下文逗开,故成上一下四与上三下四之句式,迥别于诗中五言上二下 三、七言上四下三之定式。

其七,宋人于长调慢词中广泛运用领字,有时一调多处使用,甚至某些词调须
于固定位置采用领字句法,如〈齐天乐〉、〈沁园春〉、〈风流子〉。至于小令部
分,晚唐五代词人已尝试使用领字带起下文,而两宋词人于填作小令时运用领字句法更形频繁,单字、双字、三字领字均见采用,更有一阕之中多处使用者;且某些词调亦已形成于固定位置采领字句法之定格,如〈醉太平〉、〈清商怨〉、〈好事近〉,即是其例。

其八,领字之作用约有三端:一曰条畅灵动:领字句法可疏通字句,有效转化 词作之抑扬开阖,使之疏密有致、妥帖流丽、空灵夭矫。二曰提挈贯串:领字位于 句首,不仅可提挈词句、引领下文,并可直贯而下,串接后续之意象、情感。三曰 层深转折:领字句法于词中,具有承前启后、联系过渡之功,或层深以见义,倍增 余韵;或转折以翻新,别开生面,殊值填作者妥善运用也。


一字领通常不计平仄
二字领、三字领最好要计平仄

本周作业:
写一五言成联 (要求:以一字领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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